鬼话连篇(天然) 六之章 天邪鬼:罗刹(1)
#天然#
#又是一篇让我想写长篇的文……【喂】不过我还是打算不开了,就尽量写短一点,要写多少是多少地在这个系列里面把想写的尽量写出来吧……#
#好喜欢武士设定浪人设定啊~虽然还没有写到……【喂#
#感冒了,又好困……今天居然只来得及码三章文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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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州算不上是个糟糕的地方。
不过对于没爹没娘的孤儿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相叶往掌心哈口气,把口袋里的钱袋拿出来,往手心里倒,一枚一枚数着自己今天做工赚到的钱。没多少,但是吃个饭还是够的,然后可能还能存点干粮,买双鞋……
啪嗒一下被路上的不知道什么给绊倒了,爬起来一看,被雪覆盖着的居然是个人。是尸体?
相叶蹲下来摸摸他的脸,冰冰凉,把手放在他的鼻子前面,呼吸倒是还有一些,应该还没死透吧。
相叶又看一眼自己手心里的铜钱,稍微有点犹豫,不过没办法,乱世出生的小少年虽然见惯了死亡,但是还没有习惯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见死不救。
不是没人告诉过他,这个心软的毛病太糟糕,一定会害死他,但是也不是想改就能改掉,这么轻易的。
所以少年把男人拖到自己暂住的破旧的废弃房屋里,这对于瘦弱的少年来说意外的并不吃力。就身高来说,少年到男人胸口的位置,但是男人并不会显得很重,相反,对于他的体重,相叶露出了吓了一跳的表情。
连这样瘦弱无力的孩童都能轻易搬动的体重……相叶想着,一定是跟他一样的存在吧,被大命运碾压着的渺小生命。伟大的变革里派不上用场的被……筛选下来的存在。
相叶拿剩下的钱全买了米和干粮,考虑到那个人虚弱的程度,虽然很心疼,但是只能安慰自己,这个人好歹是个大人了!之后可以让他工作还给自己钱!
却也没有好好考虑过如果这个人真的能是个姑且合格的好歹的大人,为什么会让自己虚弱到在雪地里晕倒的真的是个可靠的“总还是会还我钱吧”的大人吗?
不过也或许是相叶硬要自己不去思考这个问题的吧?害怕自己这么想了,就不敢救他了。毕竟他只是个瘦弱贫穷又无力地孩子呀。
男人从昏迷中慢慢苏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饭粥的香气,转头看见一个小小瘦瘦的少年在热腾腾的粥锅前面工作的场景。他盘腿坐了起来,没有在意四周简陋的却明显跟他晕过去之前并不相同的景色,只是安静专注地看着少年煮粥的简单的场景,一言不发。
相叶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他醒过来了,被他这么盯着,吓了一跳:“你、你醒了啊!”
现在才发现,男人的眼睛很漂亮,形状很秀气,眼睛黑亮的很好看,看见他过来搭话,脸上浮现出一个柔软的微笑,他虽然瘦,脸颊边上却一直有些肉,看起来让他比他实际的年龄小,显得很可爱:“你帮了我。”
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却听得人莫名很舒服。
相叶顿了一下,脸有点红,有些不好意思,说“对,我帮了你!”好像怎么听都有种挟恩图报的味道。
男人看着他沉默的样子,眨眨眼睛,不解地微笑,转头看看别的方向,然后又转回来,向他伸手。
“?”相叶茫然地环顾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去盛了碗粥端到男人手上。男人楞了一下,开朗地呼呼笑起来,把碗放到旁边,把手放到他脑袋上:“谢谢你,你是个好孩子——我是想要说这个呢。”
话音刚落,男人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叫声。两个人同时楞一下。男人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我的确是很饿。”
相叶眨眨眼睛,傻乎乎地笑了。
这个大人好像意外的很可爱呀?
一个小孩子煮的饭菜能有多好吃?相叶虽然从小一直自己烧饭,也知道自己的手艺实在不是什么能待客的东西。不过这个陌生的男人倒是很喜欢一样,一直说好吃,寡淡少米的粥好吃,随意炒煮得像草一样的野菜好吃,连烧糊了烧焦了的饼也好吃。
相叶有一瞬间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为了吃光他家的存粮才一个劲称赞他的手艺的,不过男人的饭量并不大,甚至不到正在长身体的相叶的一半,只能让相叶认为……这个人要不是太善良太会安慰人,就只能理解为味觉古怪异于常人了,因为他在吃的过程中完全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真的很好吃一样。
“我叫大野智……你叫什么名字?”吃完饭很满足的男人看见他的包裹被好好地放在一边,并没有被翻过的样子,伸手拿过来,一边拆开一边问他。
“我叫相叶雅纪!”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啊,相叶很愉快地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雅纪……”男人呢喃两句他的名字,突然问他:“你出生于书香门第么?”穷苦人家可不会给孩子取名叫什么雅纪。
“……”相叶突然沉默一下,把头转过去,“没读过两年书!”声音突然变得粗声粗气,似乎被冒犯到了。
大野眨眨眼睛,才发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大概是触及到这个孩子的什么伤心事了,却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如果道歉会不会给他更大的伤害。所以只是默默把长条形的形状奇怪的包裹打开,拆开到最内层,露出一把包裹在刀鞘里的朴素打刀,和一些零碎物品,他轻声说:“我不会烧饭……也从来没有找到过一个愿意为我烧饭的人。”
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烧饭?被欺负了吗?相叶有点同情他,难怪会差点饿死!
“所以这一餐饭的费用很贵的。”是调笑的话语,不过相叶并不明白,只看见大野默默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他,“你拿着吧,真的很好吃,希望下次能有幸再吃到你烧的饭。”
什么东西?谢礼吗?难道是点心?
相叶完全没想过如果这人随身带着点心又怎么会饿晕在雪地里?结果当他打开小盒子的时候瞬间被里面的东西震惊到了。
那是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数量的财产加起来还要多的一笔钱,里面有金子,有银子,也有铜钱。
“……你、你……”
“金银不要乱用。至少你长大之前别乱用,记得财不外露,金银偶尔可以拿出一些来,你可以撒谎说你有一个有钱的亲戚找到了你,千万不能说出来你自己有这么大一笔钱,并且无论发生什么,不要拿出相当大一笔银钱救济别人或者贿赂当官的,因为你拿出来的不管是不是全部,在别人眼里都一定不是,小心有人杀人越货。”大野给他讲述生存之道。
“……等等……不好意思,等等……”相叶稍微有点混乱,“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有这么多钱还差点饿死?额等等,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相叶深吸一口气,看着大野很坚定地说:“我来替你烧饭吧!”
多好!大野先生有饭吃了,他有钱赚了!虽然这一餐饭赚的钱就够他活一辈子了,不过……
“大野先生,您这样不行!这样一定会被人骗的!怎么可以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付这么多钱!”
“……为我烧饭并不是这个意思……”大野只是叹气,要怎么跟一个孩子解释什么叫执子之手,什么叫柴米油盐?他找不到的是愿意陪在他身边的人……“相叶君,你不明白的……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总会知道的啊!人就是要相处之后才会了解啊!”相叶听出来他的声音里有可以退让的地方,上前两步,拉住大野的袖子,“我们一起走吧!”
“……我并不想要你害怕我。”大野脸上柔和的表情突然消失了,比起冷酷更像是……无表情,好像什么情绪都消失一样的空,“你想要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吗?”
相叶突然有预感他应该说不想,这样大野君就永远会是之前所有曾经接触的那样温柔和善的样子,可是他说:“我想。”
很温柔很温柔的大野先生,很寂寞很寂寞的大野先生……我想了解你,因为,我想要你不再露出那种寂寞到好像要消失的表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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