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等大鱼

The Big Game（韩顾）第十二章

#韩顾#

大家觉得下章让公子粗暴地上♂好，还是让他离开让两个人冷静冷静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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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眼睛。

顾飞心里涌起一种悲伤的情绪。

“……顾……飞……”悲伤的被关在铁笼里的红着眼睛的怪物，还能看见以前的模样，却再也不一样了。

顾飞跟百世同样是武学世家的传人，哪怕世家的等级天差地别，个人的才能也并不相同，但是依然关系还不错。

顾飞觉得这或许是一种共鸣吧，大家的年纪相近，都醉心武学，把武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也就更加对于自己一点一点练就的力量感受到骄傲。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被打败，被囚禁被转变成这样的怪物，自己的骄傲被折损被践踏得一点不剩。

“……百世。”

他走过去，无视身后血族的阻拦，走到牢笼旁边，看着被关住的好友。

百世抓着栏杆，跪在面向他的方向，弯下腰，将脸凑到栏杆中间，向他伸出手。

“……我在这里。”顾飞伸手握住他的手，这双手已经跟当初不一样，长出了尖锐的指甲，但是他没有犹豫，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鲜红的眼睛里落下透明的眼泪，牢笼里的人轻轻地哭起来，然后突然一顿，把顾飞推开。

顾飞手背不小心被他的指甲划伤了，细小的伤口里渗出细细的血珠。

“走开……走开……走开！！！”那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发出刺目的红光，野兽渐渐展露本来的形态，却仿若崩溃一样嘶吼着让他走开。

他有多么不能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体，没有人会比顾飞更加清楚，更加懂得。他变成了怪物，不吞噬别人就不能存活的怪物，他心中的武道被践踏到粉碎，他的骄傲也什么都不是了，他只是一个怪物……他的强大是别人赐予的强大，却是超过曾经的自己的无数倍的强大……但是不管多么强大，那始终不是自己的力量。

他嘶吼着，尖叫着，渴求着，又厌恶着。

没有谁比他更讨厌现在的自己……他哭到好像要疯掉。

顾飞没有离开，他走过去，叫他：“……百世……你是来找我的么？”到这种地方……来找他？

百世顿了一下，轻轻地点头，血红的眼睛里悲哀到凝出血来。

顾飞苦笑一下，走近他，抓住栏杆，仰头看着他，将手腕伸进笼子来触碰他：“……你没有哪里不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所以……不用痛苦也可以的，不用痛苦也可以的……”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不愿意吸食人血活下去……你也足够坚强到可以不用抵抗食欲和生存欲望直到死……百世……你吸吧，我的血。”是他不好……所以才会让重要的朋友遇见这种事。

百世颤抖着摇头，不要不要不要……顾飞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停止诱惑他就让他这样死掉让他殉他的道才是对他最好的，但是他……做不到……做不到……以什么形态活下来不是活？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拘泥于人这一点？……混蛋……

“还没有赢过我就想去死了吗！……胆小鬼！留下来啊！”就算没有办法留在人类这一边，也至少……“是我害的……”礼物……这实在是一份太大的礼物，要他怎么忍受？“是我害的……”明明说不定来得及阻止的，却什么都没发现，“所以活下来好吗……活下来……然后多少遍都好，会陪你pk的……”

黑暗里的红色双眸犹疑着缓慢移动到他脸上，然后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顾飞……你告诉我，我还是我吗？”那是沙哑到像是哭哑了一样的声音。

手指一根根收紧，顾飞拼命点头，眼泪一颗一颗灼热地穿成线：“……你当然是。”

百世露出一个终于放松下来的笑容，伸手穿过牢笼触碰他的脸颊，鲜红色的眼眸里露出无比温柔璀璨的光：“……我找到你了。”

“……你找到我了。”顾飞仰头看他，眼泪掉在他冰冷的手心里，生命的温度，百世想着，然后笑了，真好。

“真好……你还是你，没有变。”

“你也还是你。”顾飞坚决地告诉他。

“……不可怕吗？”百世迟疑地眨眨眼睛。

“很帅气哦。”顾飞开玩笑地拍拍他的脸颊。

百世终于整个柔和起来，目光投向他的手背。

“你咬吧，我又不怕疼。”顾飞向他抬手，被百世握住，低下头，轻轻地在伤口处舔舐一下，伤口很快就好了，不过只是这么一点的血根本就没有填饱吧？

百世靠向栏杆这边，顾飞将脖颈裸露出来，让他透过栏杆的间隙咬住。

那是比他曾经在这世上品尝到的任何东西都要甘甜的美味，让人简直欲罢不能……

顾飞伸手轻轻抱住百世的头，忍耐着暂时的舒适和失血带来的眩晕。

然后他听见公子的声音：“你居然敢让他咬你……居然敢让他吸你的血……”

顾飞惊讶地回头，看见公子几乎把这个房间都毁了，几乎是震怒地冲过来一把把他抓住。

“……公子……”牢笼里的百世看着公子，眼睛红得要滴出血：“不许对顾飞动手！”

公子几乎无法按耐自己的杀意，同时被胸腔里的怒意和空气中弥漫的顾飞的血的味道激发的食欲让他下意识力量全开地瞪他一眼，那种血液中直系的压迫让百世几乎想要跪下来，但是却倔强得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狠狠瞪着他。

……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倔强，让他觉得熟悉，所以才想要把他留下来的，可是现在……

公子恶意地裂开嘴角：“你等着我来……杀死你。”不能让他触碰顾飞，不能让他呆在有顾飞的地方……不能被他抢走……那个明明是他的……他的！

顾飞被他狠狠摔在床上，长到这么大，这大概是第二次，顾飞强烈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吧？

公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触碰他脖子上流出的鲜血，声音低沉得好像快要疯掉：“你居然敢让他咬你……”他都没有……他都没有敢去伤害敢去触碰的人！

顾飞手放在眼睛上，轻声告诉他：“……他是我朋友。”那不是解释，而正相反，他想要问他：“……在我亲眼见证你对他的伤害之后……我要怎么面对你才好？”